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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思杰转正”一事，孙斌调查结果到此结束，经过一天的资料整理，已经形成了汇报材料，就准备汇报给何部长。

    孙斌在离开学校之前，他特意找陈校长叙叙旧，毕竟现如今在陈校长所管辖范围内查出了一点情况，再加上孙斌与陈校长是曾经的同僚，这件事总要让陈校长知道的。

    孙斌把这份材料给陈校长一看，陈校长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陈思杰转正”一事一定是李校长在后面搞鬼，因为学校教师转正的事情就是李校长负责的。

    孙斌问陈校长有什么想法。

    陈校长说：“你们是工作组，以你们的调查结果为准，我能有什么想法。我是不会插手这件事的。”

    孙斌说：“老陈，这件事上报上去对你们学校可是有影响的。”

    陈校长知道，其实真正有影响的人是自己。这是自己工作中的严重失责，弄不好自己的乌纱帽也要搬家。

    陈校长说：“老李，如今我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

    孙斌不解，忙问详情。

    陈校长说：“现在我校正在实行人事制度改革，涉及的层面只是在学校的中层，并没有涉及到校领导这一级别。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倒觉得可以扩大化。”

    孙斌说：“老陈，你的意思连校领导也要动一动。”

    陈校长说：“你说的没错。”

    孙斌说：“可是你的中层干部调整方案，组织部那里根本就通不过，怎么再调整校领导。”

    陈校长说：“正是因为有“陈思杰转正”一事，直接暴露了我校人事制度重大漏洞，所以我校才要“刮骨疗伤”的改革，不彻底改革，怎能实现我的目标。”

    孙斌说：“老陈，这事涉及到方方面面，我看你还是先不要急着这么处理。而是遵循部里的意思，把改革层面放到副职一层就行，别急功利近，出什么乱子。”

    陈校长说：“老孙，你我在官场都混了这么多年了，都懂“明哲保身”的道理。但是你知道一个小小的副校长，既然都敢瞒着我干这种事，可想而知，学校还有多少事情我不知道的。所以，我很是庆幸能有“陈思杰转正”一事的发生。要不然等哪天纪委上门，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孙斌说：“上次听你说，学校老校长退下来之前，对校长的很多重要岗位都调了整。”

    陈校长递给孙斌一根香烟。

    陈校长点上吸上一口。

    “老孙，你说的没错，我到学校来一年多，遇到的阻力不小，我能感觉到。但我并没有声张，我想通过人事制度的改革来打破这一情况。可是，如今看来，遇到的阻力也是不小。你知道的，就在前一个星期，学校有好几个老干部去市委市政府上访，这事闹的极大。”

    孙斌说：“老陈，我跟你说实话，何部长其实很是欣赏你的人事改革方案，一开始是准备同意的，但后来有了上访这件事，何部长就开始变得小心，于是只是同意在学校副职上进行人事改革。”

    陈校长说：“如今我有两种选择，第一，做老好人，安安稳稳当上几年校长，结果就是退居二线。第二，我准备搏一搏，再次打报告申请组织部，希望部里可以同意的改革方案，就算得罪人，我也不怕。”

    陈校长吸上一口烟继续说道。

    “老孙，你是知道我的，虽然给下放到学校，但是并不意味着我就放弃仕途的愿望。所以我必须要在学校做出一些事情来，而且是惊天动地的事情。”

    孙斌说：“老陈，任何时候我都是支持你的。”

    陈校长说：“老孙，我们没有后台，想要在官场有立足，必须要靠自己。”

    孙斌吸上一口烟，吐出几个烟圈。

    “老陈，你们学校李校长的事情，我会如实上报上去。”

    陈校长说：“老李，今天我也给你透个底，你知道李泉水校长是谁的乘龙快婿吗？”

    孙斌说：“是谁的？”

    陈校长说：“是江南市组织部干部处原处长的李斌。”

    孙斌一愣。

    李斌这个名字对于孙斌，陈校长，乃至全市的干部都是十分熟悉的。李斌当年掌握着江南市所有科级干部的生死大权，可所谓风头一时无两。

    孙斌有些紧张，就在上个月，东海市组织部邀请上级主管部门江南市组织部的离休老干部来了一场茶话会。孙斌是这次茶话会的主要负责人，当时还跟李斌处长聊天来着。

    孙斌说：“老陈，此时当真？”

    陈校长说：“这事，我有必要骗你吗？”

    孙斌说：“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

    陈校长说：“老孙，你是害怕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孙斌说：“只是这事来的太突然。”

    陈校长拍拍孙斌的肩膀，他告诉孙斌，要说承担责任应该是我，要说李泉水记恨也是我，因为我是学校的一把手，他绝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所以，我这一战必须成功，绝不可以失败。

    孙斌又问道，“老陈，这事你这么定了？”

    陈校长说：“是的。明天我就把我方案递送上去。到时候，你要在部里帮我盯着点。”

    孙斌伸出右手，“老陈，你放心，任何时候我都会支持你。”

    陈校长吸完最后一口气，用力捏灭。